第1章 少年与剑

引子 书的末尾

“我讨厌你这双眼睛。”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？烛阴晚知道的那是一双疲倦的，空洞的，麻木的眼睛，一双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眼睛。

“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我只是很想你。”李噎鸣闻言先是错愕后是了然，是的，他早该知道她会这么说，因为他们都是执拗的人，他的暴行她大概也做过，但李噎鸣知道她烛阴晚的罪是守护一个罪人，那个罪人是李噎鸣。

良天城，火光冲天，尸横遍野，这片炼狱中，李噎鸣拥着烛阴晚，感受着这个女孩的生机一点点消逝却无能为力。怀中的烛阴晚双眼紧紧的看着他眼中是些许无奈，些许痛苦，以及些许心疼。良久，烛阴晚叹息道：“你迷失了。”说罢便没了生息。

李噎鸣枯坐许久，然后颤颤巍巍的起身嘴里嘟囔着：“我知道的……我知道的，但阴晚姐，活着的不该是我，下一次……下一次一定！”

……

“又下雪了，阿爹，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”上官凌绝蹲在上官剑府的门牙子上嘟囔着，忽然他瞟到街角走来了朦朦胧胧的两道身影，定睛一看正是他的父母，上官剑心和余心兰，顿时他两眼放光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，一把扑进上官剑心的怀里，激动道：“剑！爹爹我的剑呢？”

“剑？啥子剑？”上官剑心故作疑惑道。上官凌绝闻言，眼珠里顿时闪起泪花：“你说好了，七岁要送我把剑的。”余心兰看着儿子，鼻涕泡都要起来了连忙道：“你个老不死，娃娃你也逗啊，揣裤衩子里的剑赶紧给他，也不怕鸡飞蛋打？还有你！凌绝，谁让你大雪天搁外面的了？冻感冒了咋办？赶紧进屋去！”说罢便拉着丈夫儿子往屋里去。

“心兰，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！而且我练剑30年，哪能让剑伤着了！你就咒吧，赌上你余生的幸福随便咒。”上官剑心打着哈哈道。

“我看隔壁王叔也是风韵犹存，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也不害臊，我跟你说凌绝要是冻感冒了，你！今晚！门外竖着！”余心兰道。

“阿爹跟阿娘在说啥？我的剑！”上官凌绝听到剑的所在马上开始扒拉起来

“诶！诶！诶！小兔崽子别乱扒拉，咯，剑给你，还有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。”上官剑心边把凌绝拉开，边把剑掏出来递给他。上官凌绝抱着剑顿时爱不释手，也没管剑上传来的奇怪味道。

不多时余心兰就将爷俩领进了屋，开始了自己的忙碌，点起了火炉，煮起了姜汤。上官剑心和上官凌绝坐在火炉旁，唠了起来。

“喜欢嘛？”上官剑心揉着上官凌绝的头说道。

“喜欢！”上官凌绝抽出剑刃，看着那银装素裹的剑身，少年的眼里它漂亮极了。

“凌绝啊，你也在外堂练了一年的剑了，明天我跟你王叔说说，让你进内堂练剑怎么样？”上官剑心道。

“好！明天我去，现在嘛！老登来对练！”上官凌绝道

“小兔崽子，拿把铁的就觉得自己无敌了？等一下打的你屁股开花！”上官剑心佯怒道

“为什么等一下？”上官凌绝疑惑道

“咋地？不喝我煮的姜汤？”余心兰冰冷的声音悠悠传来，手里拿着两碗姜汤。

“喝！必须喝！母亲大人的美味料理哪有不喝的道理！”上官凌绝正色道。

“唉……老不死的你看你教的！你俩喝完门外竖着！”说完便回了厨房收拾厨具去了。

“老登，咱们这次竖不？”凌绝一边喝着姜汤一边说道。

“竖！竖个蛋！你妈允许我们出去对练呢。而且我们爷俩啥时候竖过？”上官剑心道。

“上次咱们偷王叔家鸡的那次。。。。”上官凌绝思索道。

“可不兴胡说哦，剑士的事那能叫偷吗？”上官剑心正色道，说完就己经喝完了汤“喝完对练去。”随后道

“行！”上官凌绝胡乱扒拉完剩下的汤带着新剑，跟着上官剑心出门去了

余心兰收拾完缓缓走到门口，倚着门框上看着父子二人对练，目之所及不过是普通的院子，普通的剑，普通的人。

要是真就如我所见就好了，余心兰如此想道。